针脚里的月光
深夜伏案时,总会听见母亲在客厅穿针引线的声音。那 “嗒” 一声轻响,像胡杨根系在沙漠里扎进泥土的微震,细微却让整个屋子有了安稳的心跳。
去年冬夜我高烧不退,母亲把毛巾在温水里绞干,敷在我额头时,指腹的老茧擦过鬓角。那双手曾在寒风中为我拎着提琴盒走三站路,在厨房瓷砖上被热油烫出细密的疤,此刻却像胡杨树皮般粗糙却温热。她每隔半小时就起身换毛巾,月光从纱窗漏进来,在她佝偻的背影上镀出银边,鬓角新生的白发像未融化的霜。
记忆里母亲的针线筐总在沙发角落。有次我故意把校服划破,想看她发火的样子,却见她对着破洞比划半天,最后用彩线绣出朵歪歪扭扭的小雏菊。“破洞像沙漠里的裂缝,得种点什么才好看。” 她眯着眼穿针的模样,让我想起治沙展览里胡杨根系在盐碱地勾勒的花纹 —— 都是在残缺处硬生生织出生命的图案。
今年生日那天,母亲递来个布包,里面是条亲手织的围巾。深蓝的毛线间绞着银线,戴在脖子上像裹着一捧月光。后来父亲说,她为了学这个绞花针法,对着视频熬了三个通宵,指尖磨出的茧子好久才消。我突然想起胡杨林里那棵枯立的老树,树心虽空却依然托举着满枝金黄,就像母亲把所有疲惫藏在身后,只把最温暖的部分捧给我。
此刻窗外下起小雪,母亲又在缝补父亲的衬衫。缝纫机的 “嗒嗒” 声和落雪的簌簌声叠在一起,让我想起塔克拉玛干沙漠里胡杨根系吸水的声音 —— 那是生命在荒漠里最温柔的坚守,是针脚里渗出的月光,把岁月缝成暖融融的茧。
棉袄里的春天
我总记得那件褪了色的碎花棉袄。母亲穿着它站在校门口的身影,成了我童年最温暖的记忆坐标。
那年冬天格外冷,教室的玻璃窗上结着厚厚的冰花。下课铃一响,我就看见母亲站在铁门外,臃肿的棉袄让她看起来像一只笨拙的企鹅。她怀里揣着保温桶,呼出的白气在刘海儿上凝成细小的冰晶。"快吃,还热着。"她掀开盖子,红烧肉的香气立刻引来同学们羡慕的目光。我注意到她手背上裂开的冻疮,像干涸土地上的沟壑。
初中住校后,母亲开始每月坐三小时大巴来送衣服。有个深秋的凌晨,我被宿管阿姨叫醒。推开值班室的门,看见母亲正从蛇皮袋里往外掏毛衣。她发梢还挂着夜露,裤脚沾满泥点——后来才知道那段山路塌方,她是扛着行李徒步走来的。突然她抖开一件崭新的羽绒服:"试试,里面絮的都是真鸭绒。"灯光下,我看见她棉袄袖口磨出的线头,像绽开的棉花。
高考前的冬夜,我在台灯下奋战到凌晨。恍惚间有人给我披上外套,转头看见母亲蹑手蹑脚退出去的背影。那件替我挡风的旧棉袄,肘部已经打上了补丁。清晨餐桌上摆着红枣粥,她穿着单薄的毛衣在厨房忙碌,棉袄却盖在我昨晚复习的资料上。
去年冬天带母亲去买新衣,她在一件貂绒大衣前驻足良久。可结账时,她坚持要了柜台角落的打折棉袄。回家路上,我把新买的羊绒围巾裹住她冻红的耳朵,突然触到记忆里冰凉的铁校门。如今我衣柜里挂满名牌大衣,但最珍贵的永远是大学报到那天,母亲偷偷塞进行李箱的那件旧棉袄——袖口还留着为我擦泪的痕迹。
这些天整理衣柜时,我又看见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棉袄。阳光穿过阳台照在起球的布料上,恍惚间浮现出母亲站在校门口的身影。原来母爱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壮举,而是棉袄里藏着的整个春天,在岁月流转中始终保持着恒定的温度。
《母爱深深》
“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”,这脍炙人口的诗句流传千古,真实地揭示了慈母对子女的关爱与思念之情,也让我深切体会到母爱无疆。
寒假的一天,我与母亲之间发生了一场激烈的冲突。寒假时光过得飞快,转眼间,严冬已悄然离去,春天的气息渐渐弥漫开来。然而,我和母亲之间的关系却变得剑拔弩张。妈妈催我睡觉的声音提高了几百分贝,我却越不理她,她就越凶。狂风骤雨般的催促下,我索性用被子蒙上头,用两手捂着耳朵,还不住地向妈妈大喊大叫。妈妈怒不可遏,像河东狮吼般扑向我的床边,使劲一扯,将被子掀在了地上。她怒目圆睁,额上青筋暴起,气急败坏地喊着:“我要你睡,我要你睡……”我也像火山般爆发了,一把抱起被子,窝在里面再也不出来,妈妈则摔门而去。
此时,躺在被窝中的我怎能睡得着?心中思绪万千,渐渐想起了妈妈平日里对我的好,想起了她的慈爱。我不禁后悔起来,可又不好意思向妈妈道歉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不知僵持了多久,妈妈推门而入,轻声向我道歉,还问我是否疼痛。我的眼泪夺眶而出,连声向妈妈道歉。
母爱是一种无私的情感,它像春天的甘霖,洒落在我们的心田,悄无声息,却滋润着一棵棵生命的幼苗。它又像一幅山水画,洗去铅华雕饰,留下清新自然;像一首深情的歌,婉转悠扬,轻吟浅唱;像一阵和煦的风,吹去朔雪纷飞,带来春光无限。
倘若我是跋涉千里的夜行者,母亲必是那重重夜幕里一盏温柔的灯光,远远地为我亮着,轻唤我迟疑的脚步;倘若我只是自怨自艾的蹩脚演员,母亲必是那热烈的掌声,呼唤我自信,鞭策我努力;倘若我是条嬉戏的小游鱼儿,母亲必是那一汪碧绿的湖水,在包容我顽皮任性的同时,也将我的快乐涟漪般一圈圈地扩散了去。
世上最真挚、最无私的,莫过于父母对子女的爱,我们都是在这种爱的呵护下成长的。我有一位慈祥的妈妈,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妈妈,她做到了一位母亲应有的责任。母爱,是我生命中最温暖的阳光,照亮我前行的道路,伴我茁壮成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