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边城》续写作文800字(通用3篇)

更新时间:2025/7/27 20:59:00  

  边城续记

  碾坊的水车转了十三个春秋,翠翠盘起的头发上,已能插稳那支银质的凤头钗。渡口的老黄狗在某个霜降的清晨闭了眼,如今趴在石阶上的是它的孙辈,同样有着琥珀色的眼睛,总在翠翠梳头时,把下巴搁在她的蓝布裙上。

  傩送离开的第三年,茶峒下过一场罕见的大雪。渡船泊在岸边,船桨上结着冰棱,像串透明的玉坠。翠翠踩着薄雪去给白塔上的菩萨上香,发现供桌前多了双陌生的草鞋,鞋帮里塞着张油纸,裹着半块冻硬的芝麻糕。后来才知道,是下游撑船的老马帮歇脚时留下的,他们说在辰州见过个穿青布长衫的年轻人,总对着茶峒方向的云发愣。

  第七个春天来得格外早,溪边的虎耳草刚冒芽,镇上就开来了挂着白帆的货船。船头站着穿西装的商人,说要在对岸修能跑汽车的大桥。船总顺顺拄着拐杖来渡口,烟杆敲着船板:“翠翠,这渡船怕是撑不久了。” 翠翠正把竹筒里的铜钱倒在青石板上清点,听见这话,手指停在那枚边缘磨平的光绪通宝上 —— 那是傩送当年买麦芽糖时找的零钱。

  端午龙舟赛的鼓声震得水面发颤时,翠翠遇见了顺顺的小孙子。半大的孩子举着芦笙,缠着要听 “二老唱歌的故事”。她蹲下来整理孩子被风吹乱的衣襟,忽然发现这双眼睛很像傩送,尤其是笑起来时,眼角会泛起淡淡的纹路。当晚在吊脚楼的火塘边,她第一次给人讲那个端午节:白鸭在水面游弋,少年湿淋淋地爬上岸,青布裤子滴着水,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月亮。

  第十二年的重阳节,老马帮又出现在码头。领头的汉子卸下驮篓时,递给翠翠个褪色的布包。展开来看,是本线装的《楚辞》,书页间夹着片干枯的虎耳草。“去年在沅陵的书铺收的,” 汉子挠挠头,“掌柜说,是个姓傩的先生寄存在这儿的,说等茶峒有了大桥,就来取。”

  如今桥是修起来了,钢筋水泥的桥身横跨两岸,汽车驶过的轰鸣里,仍能听见翠翠的船桨划水的声响。她终究没去镇上的缝纫社当学徒,依旧每天撑着渡船,只是竹篙换成了更轻便的楠木杆,船头摆着个粗瓷瓶,插着新鲜的虎耳草。

  某个雨后的黄昏,有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桥头。车窗摇下来,露出张被岁月磨出细纹的脸,手里捏着半片干枯的虎耳草。翠翠正弯腰舀水洗手,水珠顺着竹篮的缝隙滴落,在水面砸出细碎的圆晕。黄狗突然竖起耳朵,对着桥头轻轻吠了两声。

  她直起身时,夕阳刚好落在船尾的铜环上,把那圈磨得发亮的金属,变成了枚温暖的月亮。渡船在水面轻轻摇晃,像等待了十三个春秋的心跳,终于找到了合拍的节奏。

  《边城》续写:白塔下的等待

  白塔重修好的那年春天,茶峒的渡口来了个外乡人。他青布包头下露出半截疤痕,像条蜈蚣趴在太阳穴上。老船夫留下的黄狗突然从船板跃起,却不是扑咬,而是拼命摇尾巴——那尾巴摇得比见到翠翠时还欢实。

  "这狗认得我。"外乡人蹲下时,裤管露出半截木腿。翠翠正在补渔网,针尖突然扎进指腹。血珠滚在麻线上,像颗小小的红珊瑚。她抬头看那人解下背篓,里头躺着个竹根雕的傩戏面具,额角缺了块,却用金漆细细补了祥云纹。

  端午的龙舟赛依旧热闹。翠翠在人群里看见那外乡人撑着木腿站得笔直,脖颈上挂着半枚磨亮的铜钱。当年天保佩戴的银项圈,此刻正在她贴身的荷包里发烫。河面突然刮来一阵风,吹跑了她新编的艾草香包,那人竟踩着木腿追出三里地。香包捡回来时,沾着泥土和陌生的汗味。

  夏夜,他们在白塔下乘凉。外乡人说起沉船那日,自己被冲到了四川地界。翠翠望着银河突然笑了:"爷爷说过,澧水最终是流进洞庭的。"她没问为何十年才归,就像没问那木腿的来历。黄狗趴在他们中间,时而舔舔这个的脚,时而蹭蹭那个的手。

  中秋前夜,外乡人修补好了爷爷留下的破蓑衣。翠翠在灯下发现蓑草里缠着根白发,不知是爷爷的还是他的。第二天摆渡时,有个城里学生指着外乡人问:"那是你当家的?"翠翠的竹篙在水面划出长长的波纹:"他是回家的人。"

  第一场霜降时,他们重修了爷爷的坟。外乡人从怀里掏出个酒葫芦埋在坟头——正是当年老船夫常别在腰间的那只。翠翠忽然想起什么,跑回家翻出个褪色的红布包,里头裹着当年天保送的,却从未拆开的信。信纸已经泛黄,只写着八个字:"照看好爷爷的渡船。"

  雪落下来那天,外乡人在渡船边立了块新碑。翠翠用雪水磨墨,他执笔写下"义父之墓"。黄狗忽然对着石碑狂吠,惊飞了岸边一群白鹭。翠翠望着那些振翅的鸟儿,恍惚看见十年前的自己,正站在船头唱:"白塔倒了又重起,月亮缺了还会圆......"

  来年端午,新造的龙舟划过水面。岸上人都说,那摆渡的姑娘笑起来真好看,她身边的汉子虽然瘸腿,撑船却比谁都稳当。没人注意到,他们腕上系着同色的五彩绳,在阳光下像两道小小的虹。

  《边城》续写:茶峒的春天

  茶峒的春天总是来得格外早。白塔重修后的第三个年头,河畔的杨柳又抽出了嫩芽,青石板路上泛着湿润的光。渡船在碧绿的沱江上轻轻摇晃,翠翠握着竹篙立在船头,青布衣裳被风吹得贴在身上,显出少女初长成的轮廓。

  这日黄昏,翠翠正在渡口等爷爷回来。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,投在斑驳的石墙上。忽然,对岸传来熟悉的歌声,是傩送常唱的那首山歌。翠翠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竹篙,心跳如擂鼓般急促。歌声渐近,一条崭新的渡船从薄雾中驶来,船头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傩送的左耳还缺着那块月牙形的疤,却比记忆中更加挺拔。

  "翠翠!"傩送的声音穿过江面,惊起一群白鹭。翠翠的喉咙发紧,竹篙差点脱手。这时,爷爷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河湾处,手里提着个褪色的蓝布包。三个人的影子在暮色中渐渐重叠,像一幅年代久远的剪影画。

  老船夫的背比去年更驼了。他颤巍巍地摸出个油纸包,里面是晒干的野菊花:"这是你爱喝的......"话没说完,傩送已经接过渡船的缆绳。年轻人粗糙的手掌与老人布满老茧的手轻轻碰触,像两棵山崖上的树在风中相握。

  夜里,翠翠坐在门槛上纳鞋底。月光漫过碾坊的飞檐,在她膝头的碎布上流淌。远处传来傩送与爷爷的说笑声,隐约夹杂着"碾坊""渡船"的字眼。翠翠的针脚突然歪了,一滴泪落在鞋底上,很快被月光晒成珍珠。

  开春时,茶峒来了个货郎。翠翠在货郎担子上看见对银镯子,花纹与母亲那对一模一样。货郎说这是酉水上游的银匠新打的,翠翠摸着冰凉的银镯,忽然想起去年端午节,傩送在河里捉鸭子时溅在她手背上的水珠。

  端午那天,沱江上鼓声震天。翠翠站在船头,看见傩送站在对岸的龙舟上。当两条船擦肩而过时,傩送忽然抛来一枝初开的山茶花。翠翠接住花朵,发现花瓣背面用指甲刻着极小的"翠"字,像一滴将落未落的露珠。

  暮色再次笼罩茶峒时,老船夫坐在白塔下抽旱烟。江面上飘来悠长的山歌,惊飞了栖息在塔顶的鸽子。翠翠抱着新晒的被褥往家走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——比记忆中更重些,却让她想起小时候趴在爷爷背上数星星的夜晚。

  沱江的水永远向前流着,载着无数的故事与未完的等待。茶峒的春天年复一年,白塔依旧,渡船依旧,只有江边的杨柳记得,那些关于等待与重逢的往事,都化作了枝头新抽的嫩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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