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炉峰上的云
山脚的石阶被晨露浸得发亮,第一级台阶的青苔里还嵌着片枯叶,是去年深秋被风卷来的。我攥着竹杖往上走,杖尖敲在石板上的 “笃笃” 声,惊飞了躲在蕨类植物里的山雀,灰扑扑的翅膀扫过岩壁,带起的碎石子 “咕噜噜” 滚进沟底。
半山腰的迎客松斜着身子探出崖壁,松针上的水珠顺着枝干往下滴,在岩石上凿出小小的凹坑。穿橙色冲锋衣的向导正给游客指方向,他的登山靴边缘沾着泥,却能在湿滑的石阶上走得稳稳当当。“这棵松树有五百年了,” 他拍着树干笑,树皮的裂纹里渗出松香,“去年台风把它的枝桠吹断了三根,开春照样冒出新芽。” 风过时,松涛声从头顶漫下来,像谁在翻动厚重的绿毯子。
云雾突然从山谷里涌上来,把前面的石阶裹成白茫茫一片。我扶着岩壁往前走,指尖触到的石头凉得像冰,某块岩石的缝隙里竟开着朵紫色的小花,花瓣上的绒毛沾着雾珠,在微光里闪着细碎的光。同行的小女孩突然指着雾里喊:“有光!” 果然,云絮裂开道缝,阳光斜斜地射下来,在石阶上投出根金色的线,转瞬又被新涌来的雾吞没。
快到山顶时遇见挑山工,竹篓里的矿泉水瓶碰撞出 “叮叮当当” 的响。他的草帽被汗水浸成深褐色,却坚持要帮我背背包:“小姑娘的力气该用在看风景上。” 他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峰说,晴天时能看见钱塘江的潮水,像条银带子绕着山脚。我注意到他竹篓边缘缠着圈红绳,上面系着片干枯的柏树叶,“这是护身符,” 他不好意思地笑,“我闺女给系的。”
山顶的观景台被云雾罩得朦胧,栏杆上挂着许多同心锁,锈迹斑斑的锁身缠着红绸带,在风里飘成跳动的火苗。某把锁的钥匙孔里塞着颗野山楂,红得发亮的果实被风干成暗红色,向导说这是祈求平安的意思。我趴在栏杆上往下看,云雾在脚下翻涌,刚才爬过的石阶全不见了,只有几棵松树的顶端露在外面,像浮在绿海里的孤岛。
下山时云雾渐渐散去,岩壁上的题字显露出来。“民国三十年” 的刻痕被风雨磨得浅了,旁边新添的 “到此一游” 却歪歪扭扭,像只丑陋的虫子趴在石头上。穿校服的初中生正用纸巾擦那些乱刻的字,指尖蹭过岩石时,带起的石粉落在他的白衬衫上,像撒了把细沙。
山脚的茶摊飘着炒茶的香,老板娘端来的云雾茶还冒着热气,叶片在水里慢慢舒展,像刚从枝头摘下来的模样。我摸着小腿上被蚊虫叮咬的红痕笑,裤脚还沾着山顶的草屑 —— 那些藏在褶皱里的泥土和草籽,都是这座山悄悄塞给我的、关于云雾与阳光的秘密。
山行笔记
凌晨四点的登山道上,手电筒的光柱劈开浓稠的黑暗,照见石阶上夜露未干的蜗牛。它们银亮的黏液轨迹在光束里闪烁,像星子坠落后留下的尾迹。我数着脚步向上攀援,耳边渐次响起登山杖叩击岩石的脆响、背包扣环的碰撞声,以及自己越来越重的心跳——这些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被放大,谱成一支属于黎明前的进行曲。
半山腰的观景台挤满等待日出的人群。有位老者支起三脚架,镜头对准东方山脊线上那抹蟹壳青。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海时,整个山谷突然活了:薄雾中浮现的松树轮廓,是水墨画家最得意的飞白;岩缝里钻出的野百合,将露珠当作钻石佩在胸前;就连石壁上的苔藓也苏醒过来,在光线变换中由墨绿转为金翠。快门声此起彼伏,却无人注意到脚下蚂蚁大军正搬运着昨夜被风吹落的山楂果。
正午的密林是另一个世界。阳光经过层层树叶的筛选,落到腐殖土上时已变成淡绿色的雾。我蹲下系鞋带时,发现枯枝间藏着朵鹅黄色的鸡油菌,菌伞边缘还挂着蜘蛛网残丝,像新娘的头纱。远处传来啄木鸟的"笃笃"声,节奏精准如瑞士钟表,与之应和的,是树梢松鼠啃食松果的细碎响动。
下山时选了野径。夕阳将我的影子投在岩壁上,那变形拉长的黑影与真实的藤蔓纠缠在一起,竟分不清哪个更鲜活。转过某个隘口,忽见山谷对面有飞瀑如银练垂落,水声隔着千米距离传来,竟像谁在轻轻摇动一串水晶风铃。这瞬间我顿悟了爬山最妙的滋味——不在征服高度,而在与万物共享同一缕山风时,忽然读懂了大地的耳语。
登南山记
清晨五点半,山脚下的空气还凝着露水的湿润。我站在南山脚下仰望,蜿蜒的石阶像一条灰白的绸带,从山脚一直铺到云雾缭绕的山巅。远处传来早起鸟儿的啼鸣,为这座沉睡的山峦奏响了晨曲。
开始攀登时,山路两旁是茂密的灌木丛。露水打湿了我的运动鞋,每走一步都能听见"沙沙"的声响。忽然,一株野蔷薇从路边的石缝里探出头来,粉白的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,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。我蹲下身,看见花瓣背面还蜷缩着几只打盹的蚂蚁,想必是被昨夜的雨水困在了这里。
转过一个山坳,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。漫山遍野的杜鹃花正在盛放,深红、浅粉、雪白的花朵层层叠叠,像给整座山披上了一件五彩的霞衣。山风掠过花海,掀起阵阵花浪,浓郁的花香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。几只蓝背雀在花丛间跳跃,时而啄食花蜜,时而警觉地张望。
爬到半山腰的观景台时,太阳已经完全升起。站在观景台上远眺,整座城市像一幅展开的画卷:蜿蜒的河流像一条银色的缎带,高楼大厦鳞次栉比,远处的高速公路上,汽车像甲虫般缓缓移动。山风掀起我的衣角,带来丝丝凉意,吹散了攀登时的疲惫。
最险峻的一段路在接近山顶处。石阶几乎垂直向上,必须抓住铁链才能攀登。我的手掌被铁链磨得发烫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。就在快要放弃时,忽然看见石缝里生长着一株松树,扭曲的树干上只有几簇稀疏的针叶,却依然顽强地向着阳光生长。这让我想起父亲常说的话:"山再高,往上攀总能登顶;路再长,走下去定能到达。"
站在山顶的凉亭里,我望着脚下的云海翻腾。朝阳给云海镀上了一层金边,山峰在云海中时隐时现,宛如仙境。这一刻,所有的疲惫都化作了登顶的喜悦。下山时,我特意放慢脚步,想把这座山的美丽多留在记忆里一会儿。山间的鸟鸣、花香、清风,都成了最珍贵的收获。
雄奇秀美的大明山
汽车一路颠簸着,我的心也变得急切起来。啊,大明山,雄奇秀美的大明山,我盼望已久的大明山,我终于能亲眼目睹你的芳容了!
汽车在停车场停了下来,我们像小鸟一样飞出车子。举目远眺——印入眼帘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,山间云雾缭绕,像一座若隐若现的海市蜃楼;又好似一个羞答答的少女不愿揭开神秘的面纱。索道像一道挂在空中的美丽的彩虹。
出了索道,我们来到了一个洞口,洞很深有一丝亮光,听导游姐姐说,1958年,新中国急需一批钨矿,解甲归田的第一批煤矿工人来这里挖钨矿,留下了中国历史上的伟大奇观——万米岩洞。穿行在洞里,我不禁暗暗佩服媒矿工人的伟大!
出了万米岩洞,我们来到了驾云台,只见前方雾茫茫一片。导游姐姐告诉我们,传说这七座山峰是明太祖朱元璋的七个妃子变成的,因为朱元璋曾说过“只爱江山,不爱美人”,所以他的七个妃子化作了七座山峰,来辅助他攻打江山。我闭上了眼睛,想像这七个妃子的温柔善良,这七座山峰的壮丽秀美。
往回走,我们又走进了一个山洞,还没出洞,老远就听见一阵阵“哗哗”的水声,我迫不及待地走出洞口,眼前为之一亮,只见一股甘冽的清泉从山上流下来,飞溅起朵朵水花。那水花在阳光照射下,好像一颗颗、一串串闪闪发亮的珍珠。站到远处看,整个瀑布就像一条银白色的缎子,真有点“飞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银河落九天”的感觉。
我们拐了几个弯,只见一座桥飞架南北站在“龙门飞渡”桥上,往前看,只见奇松林立,无不破石而生,苍郁繁茂,刚毅挺拔。山上朵朵白云像一对对白蝴蝶围绕着山峦翩翩起舞;山间浓雾,波澜起伏,像波涛翻滚的大海,这不就是黄山奇景的一角吗?
拾级而上,便来到了惊马岗。站在岗上往远看,只见远处山顶上有一大片草原。相传明太祖朱元璋在这儿——千亩草甸上屯兵练兵,攻打元朝的士兵,“天苍苍,野茫茫,风吹草地现牛羊”在这美丽的江南,怎么会有塞外风光?我不禁惊奇了。
人们都说:“黄山归来不看山”。可我觉得大明山比起黄山来,一点儿也不逊色。我爱你,大明山!你那雄奇秀美的景色,将永远留在我记忆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