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边的炊烟
桑娜把西蒙的两个孩子抱进被窝时，渔网在墙角滴着海水。五个孩子挤在窄小的木床上，最小的婴儿咂着手指，睫毛上还挂着泪痕。渔夫的烟斗在灶台上磕了磕，火星落在柴草堆里，惊起几只躲在缝隙里的甲虫。
第二天拂晓，渔网被补得密密麻麻。桑娜把自己的黑面包切成七份，每份都抹上薄薄一层鱼酱。最大的孩子主动把面包推给新来的弟弟：“我昨天帮爸爸拾了贝壳，不饿。” 灶台上的陶罐咕嘟作响，里面煮着海带和小鱼，蒸汽在窗玻璃上画满水痕。
渔夫的船傍晚归来时，舱里躺着条银光闪闪的鳕鱼。他粗糙的手被渔网勒出红痕，却笑着举起鱼：“够孩子们吃三天了。” 桑娜在围裙上擦着手，突然发现西蒙留下的旧围巾里，藏着半块硬糖，她小心地敲碎，分给七个伸过来的小手掌。
风暴来临的夜晚，孩子们挤在壁炉边。桑娜用西蒙的针线，把破旧的帆布料缝成小口袋，每个口袋里都装着晒干的野菊。“这是护身符，” 她轻声说，炉火在孩子们眼里跳动，像无数颗星星，“会保佑爸爸平安归来。”
清晨推开房门，沙滩上散落着彩色的贝壳。七个孩子光着脚丫捡得不亦乐乎，渔夫正把修补好的渔网扛上船。桑娜望着升起的炊烟，突然发现晾衣绳上，西蒙的蓝布衫和自己的补丁裙并排飘动，海风拂过，像两只手紧紧牵在一起。
渔火
桑娜轻轻掩上吱呀作响的木板门，七个孩子已在干草铺上蜷成小小的问号。屋外，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与西蒙家婴儿的啼哭交织在一起。
"要不…明天我去码头多接些补网的活?"丈夫的声音混着咸腥的海风传来。桑娜没应声，只是把掉落的毛毯重新盖在最小的孩子身上。煤油灯芯"啪"地爆出个灯花，照亮了墙角堆着的空贝壳——那是孩子们当玩具的宝贝。
后半夜突然起了风。桑娜惊醒时，发现丈夫不见了踪影。她扑到窗前，看见海滩上有团晃动的火光。男人正弯腰在潮间带摸索，每捡起一个海胆或螃蟹，就小心地放进腰间挂着的破网兜里。浪花打湿了他的裤腿，在月光下结出晶亮的盐霜。
天亮时分，桑娜用最后半把燕麦熬粥时，木门被轻轻推开。浑身湿透的丈夫拎着滴水的网兜，里面有几只海胆和两条挣扎的比目鱼。"西蒙的孩子需要奶水…"他脱下的外套里滚出几个野鸭蛋，在粗糙的木地板上转着圈。
炊烟升起时，七个孩子围着铁锅咽口水。桑娜把第一碗稠粥端向摇篮，突然发现婴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。那湛蓝的瞳孔里，映着晨光中浮动的尘埃，也映着女人颤抖的指尖——像两簇小小的、温暖的渔火。
《穷人》续写
渔夫提着马灯，站在破旧的木屋门口，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。他望着远处漆黑的海面，浪头拍打着礁石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桑娜坐在床边，轻轻拢了拢两个熟睡孩子的被角，叹了口气："我们该怎么养活他们呢?"
渔夫沉默了一会儿，突然笑了："我们总能熬过去的。"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，"我明天早点出海，多撒几网。"桑娜点点头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边缘。她知道，丈夫每天天不亮就出海，常常要到深夜才能回来，可即使这样，渔获也时多时少。
第二天拂晓，渔夫就摇着那艘破旧的木船出海了。海风呼啸，浪头汹涌，他紧紧握着船桨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桑娜站在岸边，望着丈夫的身影越来越小，直到消失在海天相接处。她转身回到屋里，轻轻拍打着两个新来的孩子，哼起摇篮曲。
傍晚，渔夫回来了。他的脸上写满疲惫，但眼睛却亮得出奇。"今天运气不错!"他兴奋地喊道，手里拎着沉甸甸的渔网。桑娜连忙迎上去，看见网里挣扎的鱼儿，眼眶一下子湿润了。
夜深了，渔夫和桑娜坐在火炉旁，听着外面呼啸的海风。虽然生活依然艰难，但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平静的微笑。因为他们知道，在这个寒冷的夜里，七个孩子正睡得香甜，这就是最大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