巡林员老周在原始林区发现棵奇特的冷杉——树身钉着1938年的护林公约,铁皮虽锈,杉树却将金属元素转化成了抗病基因。

我的首次守护行动始于童年的小溪。当开发商要填河建游乐场,我组织同学用矿泉水瓶装水样送往环保局。那些在办公桌上排成方阵的塑料瓶,让河流有了代言人。如今溪边立着我们的合影碑刻:“此处曾有一群孩子,替水说话。”
更系统的守护在长江禁渔期展开。老渔民陈爹砸碎祖传渔网,却把梭针插进江堤裂缝。第二年,针孔里长出芦苇,候鸟衔来鱼苗——原来真正的渔猎,是为生命预留回归的通道。
最年轻的守护者正在重塑生态美学。大学生用菌丝体修复矿山创面,当荧光蘑菇在夜晚亮起,整座荒山变成星空投影。地质学家激动不已:“这些真菌在教岩石重新呼吸。”
如今那棵“吃”了公约的冷杉被称作立法树,树下埋着当代版的环保誓言;童年小溪成了湿地公园,陈爹的芦苇丛里游动着中华鲟;矿山蘑菇发射的荧光,正为迷途的候鸟导航。
昨夜暴雨,监测仪显示守护区的雨水PH值首次达到直饮标准。晨光中,老周把新公约刻在竹简上,任其在林溪中漂流——“让流水审判我们的誓言。”
忽然听见群山回应,那是松涛在翻译风的语言:绿水青山从来不是风景,而是人类与万物签下的永恒契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