晾衣绳上的黄昏
母亲住院的第三天,我站在阳台的晾衣绳前发愣。洗衣机里的衣服堆成小山,每件都带着洗衣粉的泡沫,像群不肯听话的小绵羊。
从前这些事从不用我操心。母亲总在晚饭后把衣服晾起来,衣架碰撞的叮当声,和电视里的天气预报一样准时。她晾衬衫时总把领口拉得笔直,说 “做人要像衣领一样挺括”;晾我的校服时,会特意把衣角对齐,不让褶皱藏住校名。
那天我搬来小板凳,踮着脚才够到晾衣绳。衬衫的袖子总往下滑,牛仔裤的裤脚拖在地上,沾了层灰。风穿过阳台时,没挂稳的袜子掉下来,正砸在我的运动鞋上 —— 像在嘲笑我的笨拙。
忽然想起上周,母亲蹲在地上给我系鞋带。她的头发垂下来,遮住了半张脸,我看见她鬓角的白发比去年多了些,像落了点没化的雪。“等你能自己把鞋带系成漂亮的蝴蝶结,就真的长大了。” 她说完,在我鞋面上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结,像只展翅的小蝴蝶。
洗衣机的提示音把我拽回现实。我重新拿起衬衫,学着母亲的样子把领口拽平,手指勾着衣架转了两圈,居然稳稳地挂住了。晾到第三条时,发现裤脚的灰渍还没洗干净,忽然想起母亲总说 “要把日子过干净”,赶紧端来水盆,用肥皂反复搓揉。泡沫沾在手腕上,像戴了串透明的手链。
夕阳把晾衣绳染成金红色时,我终于把所有衣服都挂好了。衬衫的下摆轻轻晃,牛仔裤的裤腿在风里打节拍,连那只掉下来的袜子,也被我系在了晾衣绳的末端,像只荡秋千的小企鹅。
这时门铃响了,是父亲接母亲回家休养。母亲站在阳台门口,忽然捂住了嘴。她的目光扫过那些不太整齐却透着认真的衣服,最后落在我沾着泡沫的手腕上。“我们家孩子……” 她的声音有点抖,眼角的纹路里盛着光,像落满了星星。
那天晚上,我给母亲倒了杯温水,看着她把药吃下去。她伸手想揉我的头发,我却先一步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。灯光落在她的白发上,我忽然明白,长大不是系成漂亮的蝴蝶结,是在某个寻常的黄昏,接过母亲手里的衣架,把日子的褶皱,轻轻抻平。
晾衣绳上的衣服还在晃,像串写满成长的省略号。而那一刻,我知道,有些责任,该由我来扛了。
那一刻,我真的长大了
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,我坐在急诊室冰凉的塑料椅上,看着妈妈蜷缩在诊室门口的长椅上,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。那一刻,我突然意识到,原来妈妈也会生病,也会脆弱,而我必须成为她的依靠。
那天放学时,天空飘着细雨。我像往常一样在校门口等妈妈,却看见她扶着墙慢慢走来,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。"妈妈胃有点疼,咱们慢慢走。"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,可眉头却紧紧皱着。雨丝打在她的睫毛上,我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疼痛带来的泪水。
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得刺眼。妈妈虚弱地靠在墙上,把医保卡塞进我手里:"小雨,你去帮妈妈挂号好不好?"我的手心突然变得潮湿,那张薄薄的卡片仿佛有千斤重。排队时,我的目光不断瞟向角落里的妈妈,她用手按着胃部,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,看起来那么单薄。
当护士叫到我们的号时,我鼓起勇气扶着妈妈走进诊室。医生询问病情时,我惊讶地发现自己能清楚地说出妈妈的症状:"从下午开始胃疼,已经吐了两次......"这些话像是有自主意识般从我嘴里溜出来。开药时,医生说的注意事项我都一字不落地记在了心里。
取药窗口前,我踮着脚尖把药方递进去。药剂师递来几盒药,我仔细核对着药袋上的名字,生怕弄错。雨水顺着我的刘海滴在药袋上,我连忙用袖子擦干。转身时,看见妈妈正望着我,眼睛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。
回家的出租车上,妈妈靠在我肩上睡着了。我轻轻搂着她的肩膀,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。车窗外的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开来,像是被打翻的水彩。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发烧时,妈妈也是这样搂着我,她的怀抱总是那么温暖安全。
那天晚上,我破天荒地主动煮了粥,虽然水放得有点多,但妈妈还是喝了两碗。看着她吃完药睡下,我轻手轻脚地关上卧室门。客厅里,我的书包还摊在茶几上,作业一个字都没写,但我的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感。
那一刻,我真正明白了长大的含义。长大不是年龄的增长,不是身高的变化,而是在重要的人需要你时,能够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。当我不再只是被照顾的对象,而开始学会照顾他人时,生命就像雨后的新芽,完成了一次静默而重要的蜕变。
《那一刻,我真的长大了》
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,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,手里紧攥着那张皱巴巴的检查单,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:"需要立即手术,手术费要三万。"
父亲蹲在墙角,粗糙的手指不停地搓着那张已经揉皱的缴费单,指节发白。母亲靠在椅子上,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,眼泪无声地往下掉。我突然发现,原来父母也会像孩子一样无助。
那一刻,所有的委屈和任性都烟消云散了。想起上周因为不想吃青菜和母亲赌气,想起昨天因为手机被没收和父亲顶嘴,我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。原来在我肆意挥霍的青春里,父母正在用他们日渐弯曲的脊背,为我撑起一片晴空。
我深吸一口气,擦干眼泪,对父母说:"我去想办法。"转身跑出医院时,雨水打在脸上,分不清是雨还是泪。我跑遍了所有亲戚家,低声下气地借钱;我翻出压岁钱存折,那是准备买新手机的钱;最后我甚至去了网吧,想试试能不能找到兼职。
当我捧着凑齐的三万块钱回到医院时,父母惊讶的眼神让我鼻子发酸。父亲颤抖着接过钱,母亲紧紧抱住我,我能感觉到她的泪水浸湿了我的衣襟。那一刻,我突然明白,长大不是年龄的增长,而是在家人需要的时候,能够挺身而出,扛起属于自己的责任。
手术很成功。在病房里,看着父母终于放松下来的神情,我轻轻握住母亲的手。那双手曾经那么温暖有力,现在却因为常年劳作而布满老茧。我暗暗发誓,以后一定要更加懂事,不能再让父母为我操心。
走出医院时,雨已经停了。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,暖暖的。我抬头望着天空,突然觉得,那一刻的我,真的长大了。
那一刻,我真的长大了
用坚强绽放出生命的新绿。——题记
那是一个清晨,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。我揉揉惺忪的双眼,耳边是细雨落地发出的细微的“滴答”声。我伸了个懒腰,打着哈欠下了床。
虽说隔着窗户,但拉开窗帘,我还是能感受到大自然的芳香气息,很淡,但却很好闻,有泥土的味道。飘窗上的金边吊兰中央碧绿,两侧金黄,像是为翡翠镀上了金边;两株风信子开得正盛,嫣红色的花夺人眼球;绿萝翠色欲流,长长的、绿色的茎一直垂到地面……整个飘窗好比一个小型花园,五颜六色,好不热闹。我又一次细细地端详起这些美丽的植物来。不经意的一瞥,一抹新绿进入了我的视野——
这是一株含羞草,一个月前因为我不懂如何饲养,它的叶子便全都掉光,奄奄一息。我便将其放在飘窗的角落,不再答理。可这含羞草似乎不愿听从命运的安排,又挣扎着顽强地爆出了新芽,翠绿,新鲜,充满了生命的朝气与力量。
我怔住了,在这株矮小的含羞草前。
此时此刻,我认为这株含羞草比其他徳吊兰、绿萝、风信子都好看。而那抹新绿,比其他的金黄、嫣红、碧绿都要鲜艳。
整个飘窗上似乎只剩下这株含羞草了。我久久地站在那儿,凝视着简陋的棕色花盆中的新绿,明艳,顽强,展现着生命的巨大潜力。
那一刻,我真的长大了。那株含羞草,也成为了我的老师。我将它放在书桌前,让它使我明白的到了时刻铭记在心头:唯有坚强,永不放弃,生命才会精彩,才会绽放出明艳的新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