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来的答案是什么?”晚自习停电的走廊里,我举着应急灯,问物理老师。光束穿过浮尘,像一条通往明天的隧道。老师没说话,只把粉笔头抛向黑暗——“啪”一声脆响,他说:“听,那就是未来的回声,得你自己去捡。”

我弯腰拾起粉笔,发现它只剩半截,却烫得惊人,仿佛刚在黑板上燃烧过无数公式。那一刻,我决定去追回声,也给十年后的自己写一张答卷。
第一站是凌晨四点的农产品批发市场。为了凑够暑期科研比赛的材料费,我帮人搬西红柿。筐子摞到第三层,手指被藤条割得火辣,我却在缝隙里看见天色由墨蓝转蟹壳青,像一块被悄悄加热的金属。原来,黎明不是跳出来的,而是被一车车番茄“抬”出来的。我忽然明白:未来的答案,藏在把夜熬成酱紫的每一次呼吸里。
第二站是省图书馆的地下一层。空调坏了,我占着角落啃《人工智能伦理》。读到“算法无法计算善良”时,一滴汗落在书页,晕开一片岛屿般的盐渍。我抬头,对面坐着一位白发爷爷,正用放大镜读代码教材,他的笔记本扉页写着:“退休不是句号,是重启键。”那一刻,我听见未来的答案又“啪”地响了一声——年龄不是边界,好奇心才是入场券。
第三站是回母校的“科技墙”。比赛结果公布,我的“低功耗盲道识别器”只拿了优秀奖。展板被摆在最边上,像一排被冷落的向日葵。我正沮丧,一个小男孩牵着导盲杖走来,把耳朵贴在我的传感器上,开心地说:“姐姐,它好像在跟我说‘前面有光’。”他仰起脸,瞳孔里晃动着整个银河。我突然懂了:名次不是答案,被需要才是。
灯光重新亮起时,我已回到停电的走廊。老师早走了,地上那截粉笔却被人用细线拴住,悬在黑板中央,像一枚小小的摆锤,正对着我刚写的一行字:
“未来的答案,不在远方,在每一次把黑夜烫个洞的现在。”
我伸手拨动粉笔,它左右摇晃,像给世界打上一个温柔的节拍。我笑了——原来回声也可以被点亮,而我要做的,就是接住它,再把它传得更远。